第097章 第 9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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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97章 第 97 章
第二天清晨下起朦朧細雨, 桑榆剛推開窗戶，一道夾雜著雨霧的刺骨寒風便迎面刮來。
他深吸一口，卻覺得這樣的活風很舒服。
雨絲斜斜地從天上飄落，濕了整個夏城。豆大的水珠掛在黑色的電線桿上, 有疏有密, 像晶瑩剔透的水晶, 最後掉在水泥地上綻開。
桑榆關上窗, 隔絕外面雨水打落在樹葉上的白噪音。
披了件外套往一樓走去, 路過廚房的時候隨手往鍋裏扔了塊幹面，就去洗漱。回來的時候，鍋裏冒著熱氣，蓋子在蒸汽的作用下不停撲騰。他把手放在白氣上面, 暖和了冰涼的手指。但收回手, 掌心又因氣體遇冷液化而蒙上一層薄水, 這樣反而更冷了。
簡單吃完早餐, 桑榆開始打掃屋子的衛生。他把防塵布掀開，擼起袖子把家具全部清洗個遍, 只可惜今天是雨天, 洗好的東西一時半會很難幹透。
打水回來擦了桌子, 豎起倒扣在桌面的合照，桑榆細細地擦了擦, 盯著看了很久，眉眼露出溫柔的笑意。突然起身, 找到手機撥通語音，那邊過了好一會才接通。
“餵……誰啊……”宴習的聲音悶悶地通過話筒傳來。
桑榆笑了笑, 看來宴習還在被窩沒起床：“是我。”
“桑榆？！”那邊的床鋪咿呀作響，應該是宴習掀開被子坐了起來, “寶貝你想我啦？”
“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。”桑榆的嗓音清冷，淺淺笑起來的時候更是撩得人心裏癢癢的。
“我現在馬上過來找你！你等我！”宴習那邊響起一片急忙的聲音。
桑榆輕笑一聲，忽然聽到電話裏一聲“誒呀”，他蹙眉擔心：“小心點，別摔了，我不著急，你慢慢來。”
宴習嘶的倒吸一口氣，但聲音裏全是藏不住的喜悅：“阿榆你等我，我很快的！”
“好~”桑榆手指摸了摸桌上的相框，笑著說。
但桑榆沒想到宴習來得這麽快，他才掃完地出門扔垃圾，就遠遠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低頭跑來。
桑榆心裏一緊，趕緊撐傘跑過去，罵道：“你是笨蛋嗎，怎麽不帶傘！”
宴習卻傻乎乎地笑著說：“到了宿舍一樓才想起下雨。”
因為急著來見你，所以舍不得浪費任何一秒；因為可以見到你，所以我亂了陣腳；因為那是你，所以我奮不顧身來了。
桑榆給他摘下衛衣帽子，拍了拍他身上的水珠，擡手擦拭宴習濕漉漉的臉。
“你還笑！”桑榆生氣。
宴習也不知道自己傻樂什麽，但他就是很開心：“我就是想著快點見到你。”
桑榆捉住傘柄往宴習那邊偏了偏，溫聲說：“下次記得要帶傘了。”
“好！”宴習笑著露出顆小虎牙。
桑榆被他的傻氣傳染，莫名其妙地也跟著笑起來。
那雙漂亮的眼睛倒影出宴習的模樣，桑榆的食指悄悄勾住他的指尖，聲音半帶笑意：“走吧，我們回家。”
冰冷的手指卻被人反手握住，接著指縫在短暫的摩擦下十分自然地被另一個扣緊。
在十指交纏的那刻，桑榆的心臟失控地跳了跳。
雨淅淅瀝瀝地打在傘面，順著傘骨落在地上，然後沿著地面瓷磚往低窪流去，順便載走兩片樹葉。
一輛黑色轎車飛速而過，車輪滾過下水道井蓋濺出一圈水跡。那兩片樹葉貼著輪胎花紋在路面被壓了幾圈，最後破破爛爛地被甩到角落。
這場雨很綿長，似乎要在夏城下很久……
***
進了屋，宴習脫掉外套簡單擦了擦頭發，幸好衣服的材質防水他才勉強沒濕身。
桑榆到廚房給他熬了碗姜茶：“趁熱喝，別感冒了。”
宴習一口氣全灌進肚子，嗆了幾口。
“慢點喝。”桑榆給他拍了拍後背順氣。
宴習緩了好一陣才堪堪停下劇烈的咳嗽，再擡起頭來時，眼圈通紅，臉色虛弱到近乎蒼白。
這樣的宴習撞進桑榆眼眸，桑榆像被點穴一樣僵硬定住，他心底竟莫名湧現一種強烈的苦澀，真切地感到一種利刃直插心臟後用力拔出的刺痛。
他突然將宴習緊緊攬入懷裏，喃喃說：“別怕，都過去了。”
宴習楞了，他不知道為什麽桑榆突然有這種情緒的變化。落在半空的手最後虛虛地環在桑榆身上。
宴習承認，他就是個無恥的小偷，想偷走渴望已久的溫柔。
他不想推開桑榆，告訴桑榆其實他沒事。
相反，他撒謊了……
“難受……”宴習在桑榆脖間蹭了蹭，像受了委屈的小狗找人疼。
桑榆撫摸宴習的後背，柔聲說：“沒事，一會就好了。”
“嗯。”宴習往桑榆那邊貼得更緊了，他低了低頭，試探般小心翼翼往下。悄悄的、不被察覺的……
桑榆被他的頭發撓得癢癢的，下意識側了側頭，露出完美的頸部線條一直蜿蜒至衣領。突然，他全身一怔，瞳孔微微緊縮，僵直的身體像個沒上鏈條的木偶娃娃。
桑榆只覺得鎖骨某處一片發燙。
攥緊的拳頭又松開，桑榆無奈地嘆了口氣：“起來吧。”
“哦。”宴習不敢擡頭和桑榆對視，眼睛卻忍不住往桑榆身上瞥。
白皙的皮膚上突兀地出現一小塊紅痕，那是被牙齒輕磨出來的痕跡。指甲大小，但各外惹眼。
桑榆雙唇繃成一條直線，起身假裝沒事發生。但鎖骨上滾燙的肌理卻清晰地提醒他——
你被占便宜了！
越想越氣，抄起浴室的一大桶衣服全部砸在宴習身上，冷聲說：“都給我手洗幹凈！”
宴習彎腰撈起幾十件衣服，勾起嘴角跑了。
桑榆生氣，心裏暗罵了聲臭流氓！
***
百貨超市。
桑榆站在一排排架子上挑選生活用品。
宴習推著購物車慢慢地跟在桑榆身後，他看著桑榆挑了三個不同顏色的毛巾牙刷，問：“叔叔阿姨最近要回來了？”
“嗯。就是幾天。”
宴習真心為桑榆高興，只是叔叔阿姨回來他就不能隨便去找桑榆了，因為沒人會喜歡不禮貌的小孩。
繞著店鋪逛了一圈，購物車很快就滿滿當當，四個輪子在地面滾動發出輕微的聲音。今日超市生意不錯，來買東西的人有一家大小來的、有情侶牽著手來的、也要獨自一人閑逛的。
百貨的音響播放舒緩的音樂，就像在平凡的日子，牽著喜歡的人慢悠悠走在路上，而他們所走的每一步，又譜出人生的音符。
夏城是個小縣城，它不大，簡簡單單、普普通通、柴米油鹽。早晨的天是晴朗的，中午的飯菜是熱乎的，傍晚的街頭巷尾是熱鬧的，餘生的愛人是浪漫的。
小城很小，小人物、小平凡、小美好。
桑榆牽過宴習的手，他笑了笑，還有一對小戀人。
“阿榆，你看！”宴習經過兒童區時，指著架子上面那排玩偶說，“那個公仔是不是很像小美！”
桑榆順著他的視線看去，一眼就看到那個土松狗公仔，驚訝說：“真的很像。”
毛絨絨的身子，暖黃色的蓬松毛發、軟軟的耳朵、粉色的小舌頭，就連神情也幾乎一模一樣。
宴習傻笑：“真可愛。”
“我買給你。”桑榆說著踮起腳尖要把玩偶拿下來。
“別別別，花錢買這個做什麽，我們有小美了，還要個公仔來幹什麽。”宴習摟住桑榆的腰，把人半推半就帶走了。
“沒事，我買得起。”桑榆看到價格，五百多塊。但他知道宴習是真的喜歡那個小狗玩偶。
“不買，乖，咱不買哈~”
桑榆笑了，“是我給你買，不是你給我買，怎麽還反過來哄我了。”
宴習把人帶到水果區，下巴抵在桑榆肩上撒嬌說：“你要是真想給我買，就買點好吃的犒勞犒勞我唄~”
“好，給你買最甜的葡萄。”
宴習四周看了眼，確定沒人後，動作很快地低頭小小嘬了一口桑榆的脖子：“你最甜。”
桑榆轉身揪住他的耳朵：“再敢占我便宜，就收拾你。”
宴習乖乖舉起雙手投降。
買完水果後，兩人一起去結賬。再次路過那個小狗玩偶，宴習往上看了眼，心裏嘀咕：就一公仔就要五百塊，又不是什麽高技術東西，怎麽不去搶，在某多買也只是幾十塊。哼，老子回去就搜同款！
擰著幾袋東西出了超市，往西巷走去。桑榆一開始還跟宴習說話，但後來逐漸沈默，到了路口桑榆停住腳步，把手裏的葡萄和其他的一些零食給了宴習。
宴習不解地看著他。
“我想起還有一些事要做，你先回學校吧。”桑榆眸子沈沈地盯著宴習。
“我陪你。”
“不用，你先回去。”桑榆的拒絕很堅定。
宴習接過桑榆手裏的東西，沈聲問：“真的不用嗎？”
“嗯，你回去的時候註意安全，回到宿舍給我發個消息。”
“好……”宴習接過桑榆手上的東西，三步兩回頭。他覺得桑榆應該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，但他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有種不安的感覺。
他本想跑回去先送桑榆回家，但桑榆卻一直在路口盯著他，而且眼神晦暗不明，像是只有他離開了，桑榆才放心去做自己的事。
路口空蕩蕩，除了偶爾幾個過往的行人，就連車都少得可憐。
桑榆提著幾袋東西繼續走，但腳步跨得小，也走得慢。背部微微繃直，捉住塑料袋的指尖無聲收緊成拳，呼吸也比平常快了半拍。
神經在高度警惕時，人的註意力總會集中在敏感的感官，例如聽覺和視覺。
經過路口豎在角落的凸面鏡，桑榆不動聲色地瞥了眼，而後保持原來的節奏離開。
他看到鏡子裏除了他，遠處還有一輛黑色轎車……
他被人跟蹤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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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清晨下起朦朧細雨, 桑榆剛推開窗戶，一道夾雜著雨霧的刺骨寒風便迎面刮來。
他深吸一口，卻覺得這樣的活風很舒服。
雨絲斜斜地從天上飄落，濕了整個夏城。豆大的水珠掛在黑色的電線桿上, 有疏有密, 像晶瑩剔透的水晶, 最後掉在水泥地上綻開。
桑榆關上窗, 隔絕外面雨水打落在樹葉上的白噪音。
披了件外套往一樓走去, 路過廚房的時候隨手往鍋裏扔了塊幹面，就去洗漱。回來的時候，鍋裏冒著熱氣，蓋子在蒸汽的作用下不停撲騰。他把手放在白氣上面, 暖和了冰涼的手指。但收回手, 掌心又因氣體遇冷液化而蒙上一層薄水, 這樣反而更冷了。
簡單吃完早餐, 桑榆開始打掃屋子的衛生。他把防塵布掀開，擼起袖子把家具全部清洗個遍, 只可惜今天是雨天, 洗好的東西一時半會很難幹透。
打水回來擦了桌子, 豎起倒扣在桌面的合照，桑榆細細地擦了擦, 盯著看了很久，眉眼露出溫柔的笑意。突然起身, 找到手機撥通語音，那邊過了好一會才接通。
“餵……誰啊……”宴習的聲音悶悶地通過話筒傳來。
桑榆笑了笑, 看來宴習還在被窩沒起床：“是我。”
“桑榆？！”那邊的床鋪咿呀作響，應該是宴習掀開被子坐了起來, “寶貝你想我啦？”
“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。”桑榆的嗓音清冷，淺淺笑起來的時候更是撩得人心裏癢癢的。
“我現在馬上過來找你！你等我！”宴習那邊響起一片急忙的聲音。
桑榆輕笑一聲，忽然聽到電話裏一聲“誒呀”，他蹙眉擔心：“小心點，別摔了，我不著急，你慢慢來。”
宴習嘶的倒吸一口氣，但聲音裏全是藏不住的喜悅：“阿榆你等我，我很快的！”
“好~”桑榆手指摸了摸桌上的相框，笑著說。
但桑榆沒想到宴習來得這麽快，他才掃完地出門扔垃圾，就遠遠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低頭跑來。
桑榆心裏一緊，趕緊撐傘跑過去，罵道：“你是笨蛋嗎，怎麽不帶傘！”
宴習卻傻乎乎地笑著說：“到了宿舍一樓才想起下雨。”
因為急著來見你，所以舍不得浪費任何一秒；因為可以見到你，所以我亂了陣腳；因為那是你，所以我奮不顧身來了。
桑榆給他摘下衛衣帽子，拍了拍他身上的水珠，擡手擦拭宴習濕漉漉的臉。
“你還笑！”桑榆生氣。
宴習也不知道自己傻樂什麽，但他就是很開心：“我就是想著快點見到你。”
桑榆捉住傘柄往宴習那邊偏了偏，溫聲說：“下次記得要帶傘了。”
“好！”宴習笑著露出顆小虎牙。
桑榆被他的傻氣傳染，莫名其妙地也跟著笑起來。
那雙漂亮的眼睛倒影出宴習的模樣，桑榆的食指悄悄勾住他的指尖，聲音半帶笑意：“走吧，我們回家。”
冰冷的手指卻被人反手握住，接著指縫在短暫的摩擦下十分自然地被另一個扣緊。
在十指交纏的那刻，桑榆的心臟失控地跳了跳。
雨淅淅瀝瀝地打在傘面，順著傘骨落在地上，然後沿著地面瓷磚往低窪流去，順便載走兩片樹葉。
一輛黑色轎車飛速而過，車輪滾過下水道井蓋濺出一圈水跡。那兩片樹葉貼著輪胎花紋在路面被壓了幾圈，最後破破爛爛地被甩到角落。
這場雨很綿長，似乎要在夏城下很久……
***
進了屋，宴習脫掉外套簡單擦了擦頭發，幸好衣服的材質防水他才勉強沒濕身。
桑榆到廚房給他熬了碗姜茶：“趁熱喝，別感冒了。”
宴習一口氣全灌進肚子，嗆了幾口。
“慢點喝。”桑榆給他拍了拍後背順氣。
宴習緩了好一陣才堪堪停下劇烈的咳嗽，再擡起頭來時，眼圈通紅，臉色虛弱到近乎蒼白。
這樣的宴習撞進桑榆眼眸，桑榆像被點穴一樣僵硬定住，他心底竟莫名湧現一種強烈的苦澀，真切地感到一種利刃直插心臟後用力拔出的刺痛。
他突然將宴習緊緊攬入懷裏，喃喃說：“別怕，都過去了。”
宴習楞了，他不知道為什麽桑榆突然有這種情緒的變化。落在半空的手最後虛虛地環在桑榆身上。
宴習承認，他就是個無恥的小偷，想偷走渴望已久的溫柔。
他不想推開桑榆，告訴桑榆其實他沒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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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榆撫摸宴習的後背，柔聲說：“沒事，一會就好了。”
“嗯。”宴習往桑榆那邊貼得更緊了，他低了低頭，試探般小心翼翼往下。悄悄的、不被察覺的……
桑榆被他的頭發撓得癢癢的，下意識側了側頭，露出完美的頸部線條一直蜿蜒至衣領。突然，他全身一怔，瞳孔微微緊縮，僵直的身體像個沒上鏈條的木偶娃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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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。”宴習不敢擡頭和桑榆對視，眼睛卻忍不住往桑榆身上瞥。
白皙的皮膚上突兀地出現一小塊紅痕，那是被牙齒輕磨出來的痕跡。指甲大小，但各外惹眼。
桑榆雙唇繃成一條直線，起身假裝沒事發生。但鎖骨上滾燙的肌理卻清晰地提醒他——
你被占便宜了！
越想越氣，抄起浴室的一大桶衣服全部砸在宴習身上，冷聲說：“都給我手洗幹凈！”
宴習彎腰撈起幾十件衣服，勾起嘴角跑了。
桑榆生氣，心裏暗罵了聲臭流氓！
***
百貨超市。
桑榆站在一排排架子上挑選生活用品。
宴習推著購物車慢慢地跟在桑榆身後，他看著桑榆挑了三個不同顏色的毛巾牙刷，問：“叔叔阿姨最近要回來了？”
“嗯。就是幾天。”
宴習真心為桑榆高興，只是叔叔阿姨回來他就不能隨便去找桑榆了，因為沒人會喜歡不禮貌的小孩。
繞著店鋪逛了一圈，購物車很快就滿滿當當，四個輪子在地面滾動發出輕微的聲音。今日超市生意不錯，來買東西的人有一家大小來的、有情侶牽著手來的、也要獨自一人閑逛的。
百貨的音響播放舒緩的音樂，就像在平凡的日子，牽著喜歡的人慢悠悠走在路上，而他們所走的每一步，又譜出人生的音符。
夏城是個小縣城，它不大，簡簡單單、普普通通、柴米油鹽。早晨的天是晴朗的，中午的飯菜是熱乎的，傍晚的街頭巷尾是熱鬧的，餘生的愛人是浪漫的。
小城很小，小人物、小平凡、小美好。
桑榆牽過宴習的手，他笑了笑，還有一對小戀人。
“阿榆，你看！”宴習經過兒童區時，指著架子上面那排玩偶說，“那個公仔是不是很像小美！”
桑榆順著他的視線看去，一眼就看到那個土松狗公仔，驚訝說：“真的很像。”
毛絨絨的身子，暖黃色的蓬松毛發、軟軟的耳朵、粉色的小舌頭，就連神情也幾乎一模一樣。
宴習傻笑：“真可愛。”
“我買給你。”桑榆說著踮起腳尖要把玩偶拿下來。
“別別別，花錢買這個做什麽，我們有小美了，還要個公仔來幹什麽。”宴習摟住桑榆的腰，把人半推半就帶走了。
“沒事，我買得起。”桑榆看到價格，五百多塊。但他知道宴習是真的喜歡那個小狗玩偶。
“不買，乖，咱不買哈~”
桑榆笑了，“是我給你買，不是你給我買，怎麽還反過來哄我了。”
宴習把人帶到水果區，下巴抵在桑榆肩上撒嬌說：“你要是真想給我買，就買點好吃的犒勞犒勞我唄~”
“好，給你買最甜的葡萄。”
宴習四周看了眼，確定沒人後，動作很快地低頭小小嘬了一口桑榆的脖子：“你最甜。”
桑榆轉身揪住他的耳朵：“再敢占我便宜，就收拾你。”
宴習乖乖舉起雙手投降。
買完水果後，兩人一起去結賬。再次路過那個小狗玩偶，宴習往上看了眼，心裏嘀咕：就一公仔就要五百塊，又不是什麽高技術東西，怎麽不去搶，在某多買也只是幾十塊。哼，老子回去就搜同款！
擰著幾袋東西出了超市，往西巷走去。桑榆一開始還跟宴習說話，但後來逐漸沈默，到了路口桑榆停住腳步，把手裏的葡萄和其他的一些零食給了宴習。
宴習不解地看著他。
“我想起還有一些事要做，你先回學校吧。”桑榆眸子沈沈地盯著宴習。
“我陪你。”
“不用，你先回去。”桑榆的拒絕很堅定。
宴習接過桑榆手裏的東西，沈聲問：“真的不用嗎？”
“嗯，你回去的時候註意安全，回到宿舍給我發個消息。”
“好……”宴習接過桑榆手上的東西，三步兩回頭。他覺得桑榆應該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，但他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有種不安的感覺。
他本想跑回去先送桑榆回家，但桑榆卻一直在路口盯著他，而且眼神晦暗不明，像是只有他離開了，桑榆才放心去做自己的事。
路口空蕩蕩，除了偶爾幾個過往的行人，就連車都少得可憐。
桑榆提著幾袋東西繼續走，但腳步跨得小，也走得慢。背部微微繃直，捉住塑料袋的指尖無聲收緊成拳，呼吸也比平常快了半拍。
神經在高度警惕時，人的註意力總會集中在敏感的感官，例如聽覺和視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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